二十四章-《算尽商途,唯她乱我平生局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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琵琶女唱到半截时,蔷薇见福嵘眉头轻皱,挨近问道:“爷,可是觉得这丫头唱得不好!”
福嵘摇头,“就是觉得唱词难免悲凉,听得人心头郁结。”
蔷薇赶忙摆手喝停,让琵琶女换了几首欢快的曲子。
福嵘苦笑一下,若杜鹃在,定能和他言上几句。人生能得一知己当真是难。其实他对杜鹃并非全然无情,只是那淡淡的情份终是没能抵得过男人的面子。忽地又想起那野雀儿荒腔走调的《长生殿》,罢了,罢了,就连帝王将相也不能事事尽意,自己又何必太过苛求。
这时,谢玉龙提议让琵琶女唱《灯月谣》,说爷们喝酒就得配这种调调才有趣。福嵘虽不喜这类俚俗艳曲,碍于不想扫众人兴致,便强自忍耐,任由那靡靡之音在席间回荡。
宁寿林祖辈世代行医,但不知为何到他这代就突然转行做起了盐生意,这次他几乎倾尽了自己所有盐额去帮忙,且给的盐价比市面要低很多。所以福嵘对他高看了一眼,起身亲自给他斟酒。
尽管谢玉龙有抬价,但福嵘也并未薄待。
“昌盛盐行能保住百年招牌,托赖二位出力。今日且满饮此杯,日后有用得着福某的地方,尽管到府上递个帖子。”
“福先生客气,宁某不过略尽绵力!”
“福少爷,跟我客气啥,道上的人都知道我谢玉龙最讲义气!喝!”
更鼓敲过三遍时,众人已醉意醺然,谢玉龙敲着牙板唱俚曲,醉眼乜斜着往人怀里扎。唱到高亢处,手指跟着节拍在案上跳舞,从茶盏沿跳到银钗头,惹得少女满脸臊红,抱着琵琶左躲右闪直往福嵘边上撞。桌上杯盏也被推推搡搡间弄得七零八落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桌沿滴落在福嵘下襟上,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!
蔷薇见状,立马拿了手绢要擦,福嵘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中接过。
忽地那琵琶女又撞上来,福嵘突然用力钳住那女人手腕:“你用的是什么香粉?”
“梨、梨花膏...”少女吓得结巴。他又猛地将人手腕甩开,那抹廉价的脂粉味突然化作蚀骨蚁群,啃咬着记忆里最隐秘的角落。
宴散时福嵘脚步明显虚浮,辛辣的液体在腹中翻涌,烧得他脸颊泛红,意识也逐渐模糊。蔷薇说伺候他下榻,他用力将人推开,拖着踉跄的脚步走出门口,小六赶忙拿上大氅追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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